近日偶看见一条旧闻,说一个老太太看见邻居家种的水仙长势旺盛,误以为是韭菜,就趁主人不备割来给孙子包饺子吃,然后后食物中毒向邻居索赔的事。读来可笑,不追究你盗窃算了,反来倒打一耙,真真让人感叹“坏人变老了”。处理结果竟然是让邻居出于人道主义赔偿部分钱给老太太,这个“人道主义”就是继续惯着他们。我当时是对这个结果充满着为邻居报不平加以发牢骚的心态,将这个故事以语音形式发到了家庭群里。
家庭群里有十多个人,但是除了我门四姐妹外其他人几乎是潜水状态,我的语言便很放肆,大力批判主持者的不公,引来她三人的赞同,我便欣欣然了。
没料到的是,言论刚发出后便接到了父亲的电话“我们不评论实事,家园建立辛苦,但是苍蝇还是会有的,苍蝇黑丫丫的虽然恶心,但是又不能赶尽杀绝……”他的话让我哑然噤声,虽然是语调平淡。我为什么会哑然?因为怕,骨子里的怕,让我浑身不自在。接这个电话时候我正在陪孩子吃饭,嗯了声后就说信号不好挂掉了。
如果我的孩子发表如我类似的言论我也会制止的,为什么我对他的制止如此反感?
这得从儿时说起,父亲是个话唠而且暴力,大道理整天嗒嗒嗒的。母亲反感话唠,经常背地里跟我们抱怨,我当然同情母亲进而也讨厌话唠进而开始不爱说话,仿佛不说话的人便是世界上最可爱可敬的人。若听说谁家的父亲威而不语我便认为那才是父亲该有的样子。
我所有的交际圈仅限于家庭群里和二三个自认为好友的朋友,其余所有人一律没有话,我虽为了生活开了间门店,依旧没有开发出说话的热情。有时工作需要开口讲话时候却没词去说,只剩尴尬。所以,想要孩子开口说话,请您闭上滔滔不绝的口;想要孩子学习成绩好,就戒掉自己对孩子作业的帮扶。
我的孩子因为前期过紧的帮扶,已经有反感的苗头,“妈妈你去工作,我写完拿给你看。”为什么会这样?因为我的紧张催逼让孩子喘不上气来了。
那些天是因为疫情,在家上网课:某日打卡内容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,会背且认识诗中十个生字,独,异,客,佳节,思,兄弟,登,茱萸。
这天上午10点起开始读背认字,通读10几遍后让他自己读,一句也没学会。我努力在控制着,不会,没关系,再来。独在异乡为异客,第一句你来读,不会。不会,没关系,再来。
眼看中午12点了,改变打卡策略,不背了,跟着读一句,然后把生字挑读出来吧,我原本对这个方法是十分有信心的,毕竟嘛,刚读一句诗,生字不会忘的那么快吧。
但是我错了,他还是没记住,我终于忍不住怒了,用戒尺打了一下手心和后背,手劲的爆发促使我心里的怒火达到了极点,一上午挤压的情绪喷发而出,可能尚存一丝丝的理智控制了我戒尺打向椅子腿,啪啪啪,几声音巨响加着我歇斯底里的吼叫后心里无比的放松,突然间释怀,会不会,无所谓了,在我放松的几十秒里受惊的小兽眼泪巴拉地坐在椅子里不敢动。我竟然用几分胜利者的姿态向他讨教能怎么教会他的办法,是我不能还是你太笨?妈妈,让我平静几分钟。
平静几分钟后他竟然去隔壁买了个卤面给我,
“妈妈,咱俩分开吃吧。”
“你不生我气吗?”
“不啊!”
“我以为我打你后你就不喜欢我了呢。”
“我一直最爱的就是你。”
“我刚才没控制我的脾气,我没想出更好的办法来让你短时间记忆字和古诗,我感觉我教的不够好。”
“妈妈,我觉着你教数学就挺好,英语卡片也读的好,你很棒的。”
“就是古诗不太好对吧?”
“也挺好的……,如果加上动作,可能我背的就挺快了,像语言课一样。”
“就像我们以前那样,一天读一遍,几天就会了这样挺好的,对吧?”
“嗯嗯,是的”
孩子在我无助的时候,想出我不算长处的长处来安慰我,而我却只是一味地指责他,这一刻,我后悔、自责、无地自容……
放手让他自己来,咱们看着就好,我不嚷你,你自己来吧,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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