_ 你要相信我的离开是有理由的。你要相信我并不是不爱你的,这些相信还值得你在意吗,你会遗忘我吧。就像丢弃了我们的梦想和我一样,不要问我为什么离开你。
12月25日
当你的身体靠在火车行驶的前端,会认为自己在一直倒退而不是前行,终点不是自己的目的地。蓝天透过车窗像上染上深墨。由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电线组合成的线谱,搭建延伸的地域应该很遥远,在封闭的车厢窗户上看不到尽头,就只在火车轨道滑行时,它迅速地在眼前闪过,简简单单地消失在窗口,经过山林,下面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河,倒影着青绿色的山川,一两只飞鸟在山川间又是一晃二过的奇遇。然后车厢进入昏暗的隧道,耳边来自与车轮划过轨道的声音巨大。身体也会随着颠簸摇晃,无论如何都不必担心火车在那个时候脱轨,跟着隧道的黑一并离开这浮躁的人世。路远一直都觉得自己会活很久,他的生命无论经历怎样的折磨或者重创都会活下去。并不是他多么想活着。往往生活就是这样。
路远出来旅行的原因是因为他失恋了,一个月前和交往的女朋友突然间分手。他们曾经如此深爱过。
分手当夜买了一张去上海的火车票,他整理了几件衣服,把女友送他的东西都整理好寄回去。然后把两人合租的房子退了,拿回一千块钱的押金,他汇了五百到女友的账户里,等于谁也不欠谁了,其实即便生活金钱一无所有,路远反而越自傲往往因为这种穷人膨胀的自尊心,让他滚烫的爱情失去温度。带走的只有背包里的衣服和一把吉他。离开了承载了两人回忆的城市。他决定永远离开她,他决定不再想念她,他决定把任何关于爱情的萌芽都给掐断。就这样开始一段新的人生,也会有更好的人在等他。
爱情不会因为谁的离开时间就因此凝固,但记忆绝对会随着时间的推磨而稀稠。
在车上他的位置靠近窗口,对面是一位老年人。路远把吉他放在胸口抱着,车厢里很安静除了轮滑的摩擦声,然后人群陷入的乘车的疲惫里,静静地睡着了。路远满怀心事的时爱邹眉。对面的老年人喝的是洁白色烈酒,飘过路远的鼻息间都是一股酒香,路远强迫自己睡觉,他只要是清醒着就思念苏六六。路远往窗口上缩。抱吉他的手臂收了收。老年人默默地笑了,他一微笑邹纹爬满脸部,他老了,老人轻轻地拍了拍路远的手,路远茫然地抬头,老年人呵呵笑对路远说:“年轻人来喝不喝酒。”他刚说完就把手缩进行李包里掏出一模一样的白酒递到路远的眼前,他像是怕路远拒绝:“喝酒的人最讨厌扭扭捏捏的男人,来接着。”路远礼貌地对他点头然后微笑,这种行为心理学上称为寂寞。接过酒也不拘谨打开酒盖,在鼻间散开很醇厚的白酒。他尝了一口是非常不错的味道,胃部也瞬间变得暖热。
“年轻人总有不少不舒心的事,我也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,喝酒的时候就舒心了。”老年人憨憨地笑了,眉尾的挤在一起。路远轻声回答他:“这是让我走上你的这条不归路。”他探探窗满怀心事。老年人耳朵敏锐,捕捉到路远的低语微笑地说:“小伙子,这想想也算是。”路远觉得老年人可爱也跟着笑他又抿一口酒对老年说:“年轻真的是一个涣散的年纪,我觉得老了最好,这一生过了之后之剩下回忆。也挺好。”路远叹气,把眼睛往向车窗上剪辑一样的背景闪电般逝过。跟着记忆的碎片跟着涌入脑海。这些记忆从大脑皮层爬起来,占据思想。
记得之前上高中,路远最喜欢汪峰,那几年疯狂的爬满路远的青春,他向母亲要了三百块钱,交了社团的报名费,买了一把吉他。也不贵。
大一冬天路远在汇演上弹唱汪峰的歌曲,他在闪烁着灯光的舞台。听见台下一片炙热的尖叫,他终于在生命里体验到意义这两个字热血沸腾。路远在黑压压的人群里看不见苏六六为他鼓掌的同时,还为他流眼泪的女孩。他感觉自己像沉入一片人海里起起伏伏的重量。
新学期吉他社开始向外招收学员,苏六六是第一个报名的女生。她叫路远学长,每次喊路远的时候总低着头,路远一直在注意她弹吉他的模样,像透过记忆的窗户看见自己。路远对苏六六格外照顾,她努力的样子都惹路远喜欢。后来苏六六一直跟在路远身后喊他路远学长。
两个人恋爱是在毕业,吉他社路远因为学业紧张而渐渐去的少了,他把吉他锁进柜子里,把钥匙交给了母亲。静下心来学习,有时候也有想法把钥匙撬开,但我们必须为了未来而坚守。
苏六六也一直没有离开过路远,偶尔路远在学习,苏六六也安静地在一旁弹吉他,她喜欢唱歌也不打扰路远,她弹完就自然而然盯着路远发呆,她暗恋路远三年。也许对于很多人来说三年很短暂,似乎在一眨眼间就到了,但对于苏六六无疑是漫长而久远的。暗恋除了丝丝甜蜜还伴随着无尽长夜。
路远高考并不如想象中的一样,苏六六为了路远偷偷报了同一个学校,也是那一天他们交往了,路远提出的,在出学校门口路远认为他再也见不苏六六了,他拉着苏六六穿过学校门口的小巷,六月的太阳火辣辣地照射着皮肤上,分泌出一颗颗汗液。路远也不知道自己要带她跑多远。苏六六也不埋怨,甚至她很开心,额头的汗水滚过口腔,酸酸涩涩的味道在味蕾间跳跃。她知道这是真实的,很多跟他牵手跟他奔跑的场景都是梦里才能有的。停下了时,路远很用力地喘气,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对苏六六说:“我们在一起。”苏六六还没有缓过来,她开始哭也不见回答。路远又说他是紧张的:“我们谈恋爱吧!”苏六六终于忍不住了,她的眼泪混着汗水一起滚进嘴巴里,她颤颤巍巍地回答路远:“我等你很久了。”那一年是高三,苏六六为路远放弃了更好的未来,和现在放弃路远一样坚定。
路远的目光闪了闪转回老年人身上,叹息了一口气才见老人回答:“老了有什么好,许多事都做不了咯!”老年人满怀心事地喝了一口酒眼睛微眯,他又说:“年轻人,有什么烦恼让你远走他乡,在外总是不好的。”他放下酒瓶已经见底。身体往后倒很疲惫的模样。
路远思考了一下回答:“我就是失恋了,之前两个人一直都想存钱去上海,买房子过日子,一辈子简简单单地,也没想过分开。现在我们分开了,我就是去上海看看,看看外面的世界,让自己不难受一点。”路远把头靠在玻璃窗上,脑袋随着铁轨的颠簸而剧烈颤抖着,他此刻内心变得一片宁静。他像在自言自语陷入回忆里。
苏六六和路远上的同一所大学离家不远,大一路远一直住在家里,大二从家里搬出来,他背着吉他拿了几件衣服,离开了妈妈。苏六六退宿和路远合租在一起,他们一起睡觉,路远就单纯地抱着苏六六,他亲她额头,抚摸着她的头发。她依然喊他学长,在夜里苏六六的眼睛像闪光的,路远亲吻着她的眼睛,她突然坐起来打开灯她哭着说:“学长不可以这样。”路远很抱歉地抱着她道歉。之后路远不再睡在床上,他把客厅里的沙发搬到房间里,每天晚上也弹吉他,遭来邻居的怒骂,房里隔音效果并不好。路远会探出窗口和他们道歉,冬天穿上大衣就和苏六六躲在凉亭里弹吉他。他弹过的情歌都是给苏六六的。日子伴随着甜蜜逝去。凝结成回忆这个玩意。
“学长你会一直爱我吗?”
“我对天发誓。”
“不要学长之后即便真的不要我,六六也不想学长死的。”
“迷信。”
“那学长说发誓也是骗我的吗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
记忆重组在现实里,能比较出可笑的余味。路远抬头看着眼前的老人发白的头发听见他说:“你女朋友应该很喜欢你吧!小伙子,你太不珍惜你们的爱情了。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她突然和你说分手吗?年轻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制造遗憾的过程。小伙子别错过一些。”火车经过隧道,一切光明都开始变得模糊,他的耳朵里除了剧烈的滑行声再也听不见谁的呼吸声。那些关于爱的东西,他隐隐觉得自己付出的很少, 路远想起回忆里苏六六一直都爱着他,为他洗衣服,做饭,生活挤压出的情绪他对苏六六抱怨,她总是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缩着身体诺诺接受。他甚至一无所有,给不了她安定温饱。事实他喜欢苏六六,但并不爱她。他是自私霸道的。路远以为自己可以掌控这场爱情,但他输了。
“我有时候也想,为什么我不能多喜欢她一点,可人他就这样贱,别人喜欢你,你就狂妄自大有信心,以为一切事情都掌控在你的手里,不对不是最后你制造的都是一个假象。”说完路远忍不住把脸埋进吉他里哭,苏六六和他提分手路远故话轻松地点头答应,苏六六搬出去,行李收拾起来不多,她告别路远,他在门口看见她的背影也没有哭,一个晚上收拾好衣服离开把关于记忆这东西埋进尘土里,也没有哭。现在情绪终于崩塌了。它就像边框碎裂,部分情绪一直溢出来。我们沉受不了它的重量,就任由它随它去吧。我们的爱情去了,就任由他去吧。
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这样的,毕业后路远一直找不到工作,他依然租在大学时的宿舍里,苏六六找到工作之后,把每个月的工资递到路远面前,由于男人的自尊心路远第一次和苏六六起了争执。苏六六她哭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来,但再也不像之前委屈地抱着他喊他学长。也不知多久她把眼泪擦干净说:“你跟着你的自尊心过一辈子吧!”转身时没有带走桌上的工资。她是依然爱着路远。我们终归是拿生活没有办法的吧。
苏六六很长一段时间不再回来,路远把房间搞地一团糟,无论如何那个角落都见不到苏六六在身后碌碌无为地为他收拾,他不出门也不去找工作,吃完的泡面盒扔进垃圾桶里,路远那天发烧他打电话,苏六六回来把路远带去医院,路远清醒也是新的一天在逆光的玻璃上看见苏六六的身影,她又瘦了。苏六六转身瞳孔里布满血丝满是疲惫,两人一上午没有讲话。中午体温退了回到家,路远刚想开口,苏六六开口说:“路远我们分手吧!”她在黑暗的房间里转过身,眼睛依然像是很多年之前一样闪闪发光,一切都不一样了无论是回到多久以前。路远沉默点头,他的自尊心又爆发了,他说不出话来像有一块砂石卡在喉咙里哽咽着声带。他看着苏六六整理行李,是一个红色的旅行包路远等了很久才说说:“六六不要落下什么,可能回来也找不到了。”苏六六收拾行李的手楞了楞她轻声回答路远:“没带走的,就都留给你,或许不久之后你又会交到更好的女孩,但你一定不要当我没来过。”路远座在床上身体陷进松软的床里,枕头依然有苏六六的味道,路远没有回答她,苏六六整理好衣服,高跟鞋踩踏在木材板上,很响很剧烈的声音像把梦一点点敲碎。从床上翻身苏六六的倒影缩在门缝里,消失不见路远吸了一口气,穿上衣服想了很久。
“路远学长我想去上海,想去看看大世界,你给我买房子,我们结婚。”
“好,你等我,我非你不娶。”
“学长即便一无所有,我也要和你在一起。”
到昆山离上海的路程拉近,火车停下来涌入新的旅客,疲惫的人在梦里睁开眼睛下车,叹息终于在长久的时间里来到自己想去的目的,虽然路远不知道在旅客眼里能看不到什么,大多是有几分兴奋和不知所措。阳光明媚车厢的走道拉远。明明灭灭的影子。
老人和路远截止了谈话,路远用手在玻璃窗上写着苏六六的名字,之前这种傻事他决定不会做,在雨天路远带苏六六坐公交,在窗口上延续着车顶棚上蔓延的雨水,窗上漫起一层水雾,路远就看见苏六六写他的名字,她微笑总充斥着美好的未来,路远极其沉默地表达着自己的情绪,人应该是一种相互沟通才有理解的生物体。
路远看了看时间,他才对老人说:“大概快到上海了。” 老人对上路远的眼睛,他不像之前一样露出微笑老人漫不经心地回答:“这一下子啊又少了点什么了。”他把手贴进玻璃镜片上,老人年轻时一定是个有涵养的人路远心想。老人把手掌收回叹息, 他把手放在路远手上严肃地说话:“小伙子,能挽回的爱情都叫爱情,你和那个姑娘,有过最好的时光也有美好的记忆,怎么可以在经历千辛万苦的时候,说放弃就放弃,年轻嘛本来就是一个有得有失的过程,别怪我多话,我也是在那个年纪里走过来的。”老人轻轻地拍了拍路远的手,他的手掌上是柔软的皮肤,薄凉的温度递到心间,路远思考了一分钟回答他:“我想再走走,也许会有更好的选择。”老人听路远回答,收回手窗外是铁轨交错延伸的轨迹,如同某部电影的剪辑,充满秋意凄凉。老人知道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路要走,他觉得可惜,他说:“年轻人,有自己的想法也好也好。”
两人不再讨论关于另一座城市的爱情故事,路远喝完老人的酒,觉得有些醉了。不多久到站老人收拾好行李,走在路远旁边,路远跟着人流走到出站口,老人紧跟其后,他们也到了分离的时刻,老人把联系方式写在一张纸上给路远,他说:“在上海有困难了,来找我小伙子,我很看好你。”路远接过放在包里,拉上拉链伸手抱了老人才离开。不敢再转头看老人的脸。
路远在上海去了一家IT公司上班,期间遇见很多不如意的事,烦郁的时候去吹吹风,当风抚乱额前的发一切也能明白了。他想苏六六时间变得短暂,路远的生活变得充满。直到过年收到一封来自家乡的信,一切的努力回到起点。内容大概是这样。
路远学长:
还记得我吗?一别有几个月了 ,你没有忘记我吧,或者是正在在进行式。真害怕某种猜想的结果是真的,我写这封信时心情很复杂,其实真的不应该去影响你的生活。但忍不住情绪泛滥了,我真的真的思念你。虽然一说分手就该结束的,我一直在期待路远学长回来找我,可是并没有如同我想象的一样,在这一场既压抑又害怕的爱情里,路远学长一直都是胜利的,想起来我也没有多么遗憾。我希望学长能过的好点
最爱你的六六
信上没有日期,路远在租来的公寓里,房间并不大只能容的下一张床也没有窗户。它是一个狭小的隔间,隔壁是一个男子。路远很久不弹吉他像把梦想的光辉廖远。看完信躺在床上,房间里不点灯就陷入黑暗的诡异里。路远想了很久,再也忍不住就哭了。隔壁是一声厚重的喘息声,伴随着无尽长夜逝去。路远断断续续地哭,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。
到半夜他裹上大衣跑到电话亭,拨打那串数字,无论多长时间下来都像没有忘记过。在耳朵里持续着嘟嘟声,显示没有接通。路远疲惫地蹲下身体,他在大衣外套的钱包里掏出老人的号码,已经半夜路远猜想他可能已经睡着了。他投了一枚硬币照着纸条上的数字摁。吸了一口气放在耳边,接通是一位年轻女性,声音是哭过一样沙哑。路远忘记老人的姓名。迟疑了一下刚想挂断,对方说:“你是我爸爸一直非常惦念的年轻人吗,拜托你能来见我爸爸最后一面吗?”路远的手颤抖了一秒,他问了地址,挂了电话在路上走了许久,橘黄色的灯光影子拉的很长,路远停下来拦了一辆的士。报了地址在车窗上看着闪电般逝去的景色。几个月前和老人在火车上的记忆速雷般闪出。
我们都以为生命的周期非常长远,其实正是因为我们年轻着。
路远把手指紧紧捏在掌心,想哭再也哭不出来。下车他在小区门口,看看地址是对的,走上去摁下门铃。开门的女性非常年轻,声音和话筒里的音质一样,细腻柔和。她请路远进去,倒了一杯热水递到路远手里,她很歉意地说:“真抱歉。”路远摇摇头不说话,屋里比外面要温暖。女性带他去老人的房间,非常清淡的装扮,老人像是睡了,也像没有呼吸了,很安静地阖上双眼,女性拉路远座下,她伤感地说:“我爸爸一直不愿意来上海,他想待在老家。因为我妈妈就是葬在哪里的,你说他死不死心眼。这几年他身体不好,我劝他很久,可能知道自己要去了,就来见见我。这段时间他经常提你,我想没见到你,爸爸会很遗憾的。”女性说着说着就哭了。她低头擦眼泪,又对路远笑笑。她又说:“你想和我爸爸说说话吗?”路远摩戳了一下手掌,摇了摇头说:“还是不要打扰他了,我想我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。”他歉意地站起来把水杯放在桌上,离开房间女性随后走出来,路远要走的时候,女性对路远说:“爸爸之前说,你和女朋友分手了,我觉得珍惜眼下的才不会造成过大的遗憾。没有什么是不能挽回的。”路远站在门口,对女性深表感激,他笑了笑回答:“我知道了。”他不再回头走出去,在下楼梯听见一声吱拉的关门声,楼道恢复宁静,路远一步步走下去。这段离开的岁月无疑是漫长的。他走下来像是筋疲力尽。寒冬的风比家乡要冷冽,他是该回去了。
路远买了回去的车票,收拾好衣服和吉他。车行驶时身体真的像是在倒转,风景如画般明亮。突然之间他心情变得很好,在绿皮座椅上站起来喊,他说我给你们弹首歌听吧。车厢里的乘客站起来给路远鼓掌,表示赞同。路远拉开吉他的拉链包,吉他音质有些走音,他动手调了许久,觉得可以了才开始弹才弹,是汪峰的春天里。车厢从沸腾的情绪里慢慢处于安静。路远记得大一的汇演,他站高高的舞台,他激情热血现在颓废在青春里止步梦想爱情荒芜。渐渐忍不住地哭了。
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
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
没有信用卡没有她
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
可当初的我是那么快乐 虽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
在街上,在桥下 在田野中 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
如果有一天
我老无所依
请把我留在 在那时光里
如果有一天
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 这春天里
截录一篇报道:
2012年12月25日圣诞节,传闻于校方是一届毕业女性。自杀与校方没有直接关系。自杀原因不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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